过去一年来,公司业绩出现第一次下滑,历史上公司业绩表现最好的分公司M分公司出现了业绩滞涨。M分公司的总经理老谢在公司十二年,从一线做到了总经理,每年都得到肯定,在公司也很有影响力。公司年度总结会之前,老谢提前出差特意过来找你,希望你能以M分公司为试点,对分公司的管理放权,最关键的权限就是人事权和财务权力。以前的确有点统得过死,当然,老谢的目标不止这些,他还想要价格和本地代理商发展的权力。
老谢的理由是:最近市场不比以往,一方面客户的选择范围大了,另外一方面公司的业务也遇到了A公司的激烈竞争,在分公司层面基本是“肉搏”战。如果按照之前的公司既定的流程制度,决策周期太长,管的太死,无法适应变化的市场,并有效地和竞争对手竞争,如果不做授权,M被撕开一个口子,更大危险在后面。
与此同时你也听得到一些反馈,老谢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已经8年多,在当地有市场,在公司内部有较大的影响力,对外大家只知道老谢,对内老谢也是说一不二。也有人反馈说,老谢已经私下从事一些公司上下游的业务,更有人反馈,老谢也跟公司的友商有密切的交往,特别是A公司大区负责人,他们是高中校友,一起踢过球的队友,最近有很多的接触。
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,这句话出自《孙子兵法·九变篇》。就是指行兵打仗一定要接受皇帝的命令。一旦接受命令之后,由于将在千里之外,沙场上碰到的种种情况,无法一一向皇帝汇报,等到皇帝下了命令再去执行。
在现代企业管理中,稻盛和夫说:现场有神灵,答案在现场。企业的经营,都是在现场发生的问题和挑战,只有在现场亲历者才能得到一手的信息,从而找到根本的原因,进而找到有效的解决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但是你如果作为总部管理者,会这么踏实地接受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吗?换句话说,古代的皇上,接受了这样的理由,能心安理得地睡着觉吗?正如你对老谢授权的权衡,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。
所以,无法有效授权,源自于信息无法闭环化,也受困于执行的无法及时闭环化,最终体现的是信任不对称。
其实,所有的问题,都是管理模式的模式,短距离的授权充分,是因为信息的闭环化、快速化、准确化,也因为在控制手段上的闭环化、快速化。
是否拥有这两个闭环,就是“骑马”和“开车”两种不同驾驭模式的本质差异。如果有了仪表盘的数据信息闭环,再加上方向、制动、动力系统的管理闭环,双闭环的能力就能把骑马变为开车,甚至是自动驾驶。
有人说,答案在现场不假,我到不了现场也对,但是不是我就能接受一个外派将领代表我行驶眼睛、耳朵和脑子的职能。这是惯常的做法,但是依靠人的方式,最终还是回到信任的问题,我怎么知知道他不是在敷衍了事、我怎么知道他认知缺陷,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有自己的私心?
看来,对于一个跨区管理的问题,古代的君王和现代的你,都需要不依赖于人的一个管理系统,这个系统最好能实现信息的闭环以及管理动作的闭环化。
换个视角,如果停留在物理世界和意识世界里,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,结果就是统的过死或者规模受限,即四格迷途无法突破。如果没有足够可信任的人派出,能管理的疆域就会比较狭小。整个系统非常依赖人,甚至依赖强人,但是又无法对强人进行合理授权和制约。短时间是信息不对称,时间久了,动机不对称、信任不对称,一放就乱,一乱就收,总是在治乱循环中。
边缘计算的最大优势,是能够不通过人,不打扰人,就能及时、准确、全面地得到数据和信息,并通过人工智能来进行结构化、信息化,最终通过大数据实现闭环化、可迭代化。总部的意志通过算法部署在边缘侧,边缘侧感知后依据模型进行决策,决策产生的效果又被立刻感知,再次评估矫正,这样闭环形成,有效就很容易得到结果了。
如果店的决策依赖于店长,对店长的要求就非常高,但本质上,一个小店的利润很难养活一个高素质的店长,其结果就是,高质量店长培养周期长,无法做大规模的复制。
有了边缘侧的人工智能,对现场的感知完全数据化、结构化,通过人工智能的算法,在边缘侧及时、适时、实时地做出准确决策就有了可能,即使一开始决策质量不是很好,随着时间演进,数据增加,系统可以做得越来越好。
不难看出,沿着这个方向,其结果是所有业务线上线下确有差异,线上下线终无不同。
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完美,难道就没有什么缺憾吗?肯定有!边缘计算规模化部署后,产生的一个新问题是,系统的强大弱化了在现场工作人员的能力需求,继而也弱化了他们的价值感和存在感。更有甚者,系统的逻辑,永远是理性地找到最大的价值空间,在个体创造性发现一些创造价值,降低成本,甚至是偷懒的机会,或灰色地利益机会的时候,这一切就会被聪敏的人工智能发现,迅速杜绝,或变为常规性操作实践,实现了整体的价值最优。
在这样一个系统中,人的价值如何体现?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存在感?这样的问题,已经出现,远在美国的亚马逊仓储里工作的工人,近在中国外卖平台的骑手小哥,还有网约车平台的司机,跑单帮的货车司机,或多或少的都在承受着被系统优化带来的压力和存在感地下降。
其实业内专家,包括那些AI方向的创新者,使用边缘计算技术解决问题的创业者,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,新的机制正在思考和研制中。提供一个思路,未来企业需要考虑的是三个边界:一个是环境边界,一个是客商边界,一个就是内部的人机界面。
边缘侧AI解决方案,让远在天边的现场也纳入了人机界面优化的范畴,那么可能有一种做法,那就是,在一些领域,人进机器退;而另一些领域,机器进人退。人是复杂的,有体、脑、心、灵四个层次,作为体,被机器解放,可能是早晚的事,作为脑很多部分工作也被AI赋能或替代,但是还有很多的脑的工作,乃至作为心的人和灵层次的人,机器是完全无法替代的。比如客户服务的温度,传递能量和情绪的态度,以及在特殊场景下,依据价值观的额外处理等,这些地方将是人发挥价值的地方,也可能是服务人未来的机会。
在单体的一个服务场所,比如一个店,需要的人可能减少,但是店的规模会变得很大,更多的人会得到工作机会,而因为补充了机器理性的决策,以人特有的温度、情感、同理心和价值观来工作,服务也会有了温度、感情和灵魂。
随着第三个世界到来和发展,商业的很多方面带来改变,面对三个边界,首先要识别并适应新的环境边界,其次要识别并借此主动优化自己客商边界,最后要规划和合理设计企业内部的人机界面,人和机器各地其所,找到人的价值所在。